电影《我叫刘跃进》即将于本月底上映,前天,作家刘震云也结束了在渝对其同名新书《我叫刘跃进》的宣传之旅。离开重庆的最后两个小时,刘震云在其所住酒店接受了记者的专访。对于自己作家、监制、编剧的多重身份,谈到文学与商业的关系,刘震云表示:文学离商业越近,越能影响商业。此“作家电影”非彼“作家电影”
记者:《我叫刘跃进》在宣传上说,这是中国首部“作家电影”?
刘震云:其实这个概念不是我提出来的,是中影公司的老总韩三平老师提出来的,主要是针对现在的中国式大片而言。我们认为大片不一定非要回到清朝、唐朝、千军万马,大片也可以讲述当下的热点,讲述人们内心的洪流。而讲人物内心、细节最深入的就是小说,所以就孕育而生了现在的“作家电影”。
记者:但这个解释似乎和“作家电影”这个概念的本意不搭边?
刘震云:你说的其实应该叫“作者电影”,发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法国新浪潮之下,是比较个人化的电影,或者叫“艺术电影”,让人睡觉的那种电影。
记者:那么《我叫刘跃进》用“作家电影”作为宣传点,是巧合还是噱头?
刘震云: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,在不同的环境下产生,根本没有可比性。玩笑才是严肃的最高境界
记者:你之前的作品一直是比较严肃的,为什么在《一腔废话》之后风格会变得有点“痞”?而你也说过,严肃的作品其实会走得更远。
刘震云:雅痞不能说不深刻。如果你没到达一个高度,你是深入不下去的。就像爬山,只有爬上了山顶,才能看到小桥流水、村屋炊烟。一个人如果老往深刻里说,其实就是不深刻;反而玩笑才是严肃的最高境界,孔子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记者:玩笑到严肃,你觉得这就是刘氏幽默受人欢迎的原因吗?
刘震云:其实,所有的悲剧都经不起推敲,你一敲,它就成为喜剧了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我的语言?我想还是因为真实。现在假话太多,真话太少,一讲真话,反而会让人发笑。文学商业化从孔子就开始了
记者:细数一下你的身份,作家、监制、编剧……在那么多身份中游走,你觉得自己是作家圈的还是影视圈的?
刘震云:我觉得都是。除此之外,我还是买菜的市民、坐地铁的乘客……所有身份我都挺享受的。
记者:但也有声音说,一个作家和商业沾上边,感觉像是良家妇女变坏了。
刘震云:这种看法是错的。你能说莎士比亚的作品没有商业?孔子的作品没有商业?如果没有商业,他们的作品会被那么多人知晓?其实,文学离商业越近,越能影响商业。
记者:现在有不少作家都从“影”了,这是否说明文字没落了?
刘震云:我觉得不是。文学是写给喜欢看书的人看的,而电影是拍给爱看电影的人看的,他们是两种语言体系。只要你写的作品,爱看书的人在看,我觉得就已经非常广泛,而不是边缘的。(王琼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