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湾《经济日报》今天刊载社论说,“行政院主计处”日前公布去年所得分配调查,指出最高20%家庭所得组可支配所得,与最低20%家庭所得组可支配所得比较,自94年的6.04倍,95年降为6.01倍,显示台湾贫富差距略有改善。近年来由于情况的改变,许多统计数据,总的指针与个别指标发生很大差距;如,最近大家所关注而最不能理解的:大家都感受物价明显上涨,但上半年消费者物价总指数仅上涨0.61%,7月还下跌0.34%,而质疑其正确性。
社论说,《经济日报》曾指出物价问题不在整体在局部,每人感受都不同。又如政权轮替七年来平均每年经济成长3.8%,但600万受雇员工平均薪资每年仅增加1.1%,扣除物价上涨后的实质薪资,仅增加0.3%,几呈停滞。这600万受雇员工及其家庭超过1,500万人,完全没有感受到经济有3.8%的成长。所得分配短期间整体虽有改善,如拉长时间或深入从个别或部门看,是否也是恶化相当严重,值得进一步探讨。
据“主计处”统计结果,高低所得差距在不计当局社会福利津贴与租税政策前是7.45倍,不仅与前年相同未有改善,且较前三年更形恶化。不过在加计当局补助及租税后,已有改善;显然社会福利津贴及租税政策,已产生所得重分配效果。但为此当局每年社会福利支出高达2,500亿元,在财政赤字下,多赖举债支撑,留给后代子孙负担,不仅不公平,以后何以为继?而且租税作用只使所得差距缩小0.15倍,极其微小,且与政权轮替前相同没有提升;显然近年来盲目的租税减免,多为高所得者享受,破坏累进税率应有的所得重分配作用,执政当局能不省思。
社论指出,虽然去年全体家庭平均每户可支配所得较前年增加2.07%,而且最低所得组增加率高于最高组,才使所得差距缩小。但如把时间拉长,政权轮替以来,全体家庭平均每户所得,七年(2000~2006)来才增加2.7%,与政权轮替前七年(1993~1999)每户所得增加39%比较,不及其十分之一;而且最低所得组每户所得,2006年较1999年减少4%,最高所得组则增加4.8%;因此,高低所得差距,自1999年的5.5倍,2006年上升到6.01倍,七年来贫富差距显着恶化。
更严重的是,最低所得组由于所得减少,为维持必要的生活消费,在近七年中,有三年入不敷出,储蓄变为负数,不是动用过去储蓄,即是借债度日。另四年虽有储蓄,亦微乎其微,去年每户储蓄仅183元;而最高所得组七年来每户储蓄,每年都维持在60万元以上。由于高低所得组每年产生的储蓄,差距过于悬殊,穷人更穷,富人更富,已造成未来贫富差距更为恶化的基因。
进一步观察发现,2006年与1999年比较,最低所得组每户可支配所得负成长、最高所得组所得正成长的最大原因,在于可支配所得中,居于最重要地位的实质所得,最低所得组大幅萎缩24.2%,最高所得组还能有2.8%成长。因此最高、最低的所得组实质所得的差距,自1999年的9.1倍,95年扩大到12.3%,是2006年可支配所得差距的两倍,可见恶化程度的严重。
所谓实质所得,包括受雇人员报酬、产业主所得及财产所得,在最低所得组此三种收入2006年较1999年均呈两位数大幅萎缩;但在最高所得组除财产所得亦呈两位数萎缩外,受雇人员报酬及产业主所得,则分别成长5.3%与4.1%。差距之所以如此之大,社论分析认为,可归纳为下列原因:(1)是近七年来全体家庭平均每户可支配所得成长太慢,平均每年仅0.4%,与前七年每年成长4.8%,不可同日而语;(2)最低所得组人口老化快速,就业人口随之大幅下降;(3)M型社会的形成,企业走向大者恒大、小者恒小,不仅企业主所得两极化,每人薪资水平亦朝两极化发展;(4)财产所得最低、最高所得组均呈两位数下降,与利率降至谷底及股市下滑有关;惟最低所得组财产所得萎缩40.8%,几是最高所得组萎缩21.6%的两倍,此与前述最低所得组七年来储蓄几等于零及整体所得成长太慢有关。
总之,执政当局若能重视经济,将每年经济成长率自3.8%,提高到与亚洲其它三小龙5%以上看齐,减免税不要太滥,要公平合理,使累进税率发挥应有所得重分配作用,再有适当的产业与就业政策,不需要全赖社会福利救济,相信所得差距不致恶化,甚至改善,亦是可预期的。